总结

该报告发现，在2018年和2019年大幅增加后，参与重大罢工的联邦官方人数在2020年下降了。主要发现包括:

• 尽管失业率很低，但工资增长乏力——这激励工人们争取加薪，而紧张的劳动力市场却无法实现——可能解释了美国劳工统计局2018年和2019年“重大停工”统计中每年平均有455400名工人大幅增长。
•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参与大规模停工的人数降至2.4万人，这是自2009年经济大衰退以来的最低水平。
• 劳工统计局关于重大停工的数据只包括罢工(以及罕见的雇主停工)，涉及1000名或更多工人，持续至少一个整班。这些规模和持续时间的限制意味着，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没有捕捉到许多工人在大流行期间罢工要求健康和安全工作场所所采取的行动。

大型罢工活动长期减少，尽管大流行仍有风险，但目前的行动水平较低，这突出表明有必要加强罢工权:

• 《保护组织权法案》(PRO)中的关键改革将加强罢工权，并有助于确保工人拥有他们所需的杠杆，以确保他们在经济增长中所占的份额。
• 向劳工统计局提供更多资源，以便更全面地跟踪停工情况，这将使政策制定者更清楚地了解工人如何能够行使他们的集体谈判权利。

简介

美国劳工统计局(BLS)的数据显示，2020年重大停工(罢工和类似活动)的数量有所下降。在此之前，这些活动在2018年和2019年激增，当时参与重大停工的工人人数的汇总年平均水平达到了35年来的最高水平。在2018-2019年期间，平均每年有45.54万工人参与重大停工——涉及1000名或以上工人且持续一个班次或更长时间的停工。2020年，由于COVID-19大流行对美国经济和劳动力市场造成了严重破坏，只有2.4万名工人参与了重大停工。然而，这一2020年的数字不包括工人公开反对不安全工作条件和参与罢工的众多例子，涉及1000名或更少的工人。

在本简报中，我们介绍了罢工和其他停工的基本知识，讨论了2018年和2019年停工增加、2020年停工下降的可能原因，并强调了未出现在劳工统计局数据中的重要停工。

法律授予私营部门工人罢工的权利

劳工统计局的停工数据包括由工人发起的罢工和由管理层发起的停工。由于相对于罢工而言，停工很少，因此将主要停工数据作为主要罢工数据的代表进行讨论是合理的。

罢工是指工人在一段时间内因劳资纠纷而拒绝雇主的劳动。通过扣留他们的劳动——雇主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所依赖的劳动——工人能够抵消他们自己和雇主之间固有的权力不平衡。这样，当工人与雇主就公平薪酬和工作条件讨价还价时，或者当雇主违反劳动法时，罢工为工人提供了关键的筹码。

根据《国家劳动关系法》(NLRA)第7条，美国大多数私营部门工人享有罢工权。该法案第7节授予工人“为集体谈判或其他互助或保护的目的从事其他协调一致的活动”的权利。这使得私营部门的工人可以参与罢工等“协调一致的活动”，而不管这些工人是否加入工会或是否受到集体谈判合同的保护。目前还没有联邦法律赋予公共部门员工罢工的权利，但有十几个州授予了公共部门员工罢工的权利。1

根据罢工的类型，行使罢工权有法律和实际的限制

一般来说，罢工有两种类型:经济罢工和不公平的劳动实践罢工。

在经济罢工中，工人们扣留自己的劳动，以此作为争取更好工资和工作条件的筹码。虽然参加经济罢工的工人仍保留其雇员身份，不能被解雇，但雇主有权在罢工期间扣留工资，并永久替换他们。2虽然被永久取代的工人不会被解雇，但他的地位是不稳定的。在经济罢工结束时，被取代的工人不会自动恢复原来的工作岗位，而是优先申请未来的任何职位空缺。换句话说，虽然工人们有合法权利参加经济罢工，并且在罢工期间仍然是雇员，但现行法律使参与有风险，因为罢工结束时工人们可能会失业。

在不公平的劳动实践罢工中，工人扣留他们的劳动，以抗议雇主从事工人认为违反劳动法的活动。在不公平的劳动实践中罢工的工人不能被合法解雇或永久取代。当不正当劳动行为罢工结束时，即使替换工人被解雇，罢工工人也有权复职。

如果为执行NLRA关键部分而成立的国家劳资关系委员会(NLRB)发现雇主非法拒绝了工人恢复工作的要求，那么在经济和不公平劳动实践中罢工的工人都有权获得欠薪。

虽然NLRA第7条规定工人有权罢工，但并非所有罢工都是合法的。根据NLRA，目前工人参与“次要”罢工是非法的，次要罢工是针对主要雇主以外的雇主的罢工(例如，当一家公司的工人与另一家公司的工人团结一致时)。此外，如果罢工被认为是“间歇性罢工”——当工人在一段时间内断断续续地罢工时——它就不受NLRA的合法罢工保护。一般来说，如果工会和雇主之间的集体谈判协议有效，并且有“不罢工，不停工”条款，罢工也是非法的。

2018年和2019年罢工活动大幅增加，随后在2020年突然下降

美国劳工统计局关于1000名或更多工人持续一个班次或更长时间的停工数据显示，在2020年期间，24,000名工人参与了重大停工(见图A)。3.与2018年和2019年相比，这一数字大幅下降，当时平均每年有45.54万名工人参与重大停工，与长期下降趋势截然不同。2018-2019年期间参与停工的年平均人数是自1983-1984年以来35年来最大的两年汇总年平均人数。此外，2019年是至少自1993年以来涉及2万名或更多工人的停工数量最多的一年，当时美国劳工统计局开始提供数据，使按规模跟踪停工成为可能。4

虽然低失业率和工资增长乏力可能解释了2018年和2019年罢工人数大幅增加的原因，但COVID-19大流行导致了2020年罢工人数的突然下降

2018年和2019年罢工活动的增加可能源于两个因素。首先，工人们知道，如果他们因为在失业率极低的时候参加罢工而被解雇或以其他方式被解雇，他们很可能能够找到另一份工作。2018年和2019年的平均失业率为3.8%，为50年来的最低水平。5第二，也可能是更重要的一点，当经济表现良好时，那些看不到工资增长的劳动者会有动力去争取他们应得的经济增长份额。在失业率如此低的情况下，2018年和2019年的工人工资没有出现预期的强劲增长，劳动人民的工资仍然很低，许多家庭难以维持生计。6在2018-2019年期间，工人的实际工资中位数平均为每小时19.24美元，这意味着全职工人每年约为4万美元。如此低的工资水平表明，尽管失业率很低，但美国经济并没有为大多数工薪阶层带来好处。7此外，不平等继续加剧，因为已经拥有最多财富的人看到了强劲的增长。8那些年罢工活动的增加表明，许多劳动者已经得出结论，他们不能再等待一个紧张的劳动力市场来带来更广泛的共同繁荣。如果经济复苏后10年低于4%的失业率还不足以有效地提高普通工人的工资，他们可能认为有必要联合起来，要求在复苏中获得公平的份额。

2020年，情况大不相同。今年3月，冠状病毒大流行全面袭击了美国，前总统特朗普于2020年3月13日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失业率在4月份达到14.8%的峰值，4月至12月的平均失业率为9.5%。9截至年底，因病毒而失业或失去工作的工人人数，或有工作但工作时间和工资下降的工人人数，仍有数千万人。10在这种环境下——失业人数激增，经济陷入困境——大型停工数量较前两年大幅下降。事实上，2020年参与重大停工的工人总数约为2.4万人，低于2009年以来的水平。2009年，在大衰退最严重的时期，只有1.25万人参与了重大停工。不出所料，2020年的大部分主要停工都是在3月13日宣布COVID-19全国紧急状态之前开始的。在2020年，只有11,600名工人参与了3月13日之后开始的重大停工。2018-2019年期间与2020年期间值得注意的另一个区别是，2018-2019年重大停工的复苏是由公立学校教师大规模罢工引发的，他们要求公平的工资和更好的学习条件。这些大规模教师罢工在大流行期间没有发生。

2020年罢工的高等教育服务工作者

劳工统计局的停工数据包括参与重大停工的组织的名称。这些数据结合EPI对公开来源的审查表明，2020年将有一系列罢工活动。下面只是一个例子。

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的工人为加薪和安全保护举行罢工

2020年9月14日，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4000多名工人举行罢工。11工人们由服务业雇员国际工会(SEIU) Local 73代表，在为期一年的关于公平薪酬和工作条件的合同谈判失败后，批准了罢工。罢工工人要求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提高最低工资、适当的人员配备水平和更安全的工作条件。这次罢工也是伊利诺伊大学医院护士们的团结行动，他们刚刚开始了自己的罢工，要求提供足够的人员配备和防护设备。12

十天后，UIC罢工结束，SEIU Local 73和大学同意了一份为期四年的合同，为所有工人提供全面加薪和欠薪，安全的人员配备水平以限制接触冠状病毒，个人防护装备，防止外包，并为建筑服务工人设定15美元的最低工资

2020年许多重要的停工都没有出现在劳工统计局的数据中

劳工统计局关于停工的数据虽然至关重要，但也有一个重大的局限性——该数据只包括涉及1,000名或更多工人的停工信息，且停工时间至少持续一个整班。将数据限制在涉及至少1000名工人的停工中，会遗漏大量信息，这在劳工统计局关于公司规模的数据中很明显。根据劳工统计局的数据，近五分之三(58.9%)的私营部门员工受雇于少于1000人的公司。14将跟踪限制在至少持续一个完整班次的行动上，也会错过重要的停工。

不幸的是，这些规模和持续时间的限制意味着，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没有捕捉到许多工人在大流行期间罢工要求一个健康和安全的工作场所所采取的行动。这些限制使人们难以确定和理解工人们在多大程度上利用了他们罢工的基本权利。此外，关于涉及不到1 000名工人或持续时间少于一个整班的停工的全面数据很难从其他来源获得。

资源应指向劳工统计局，以便更全面地跟踪停工情况。如果没有全面的停工数据，政策制定者就缺乏必要的信息来充分满足美国工人的需求。然而，新闻报道提供了一些关于大流行期间停工的信息。在这里，我们包括了劳工统计局数据中没有涵盖的停工例子。

五一罢工引起了人们对一线工人保护不足的关注

2020年5月1日，恰逢国际劳动节，美国各地的一线工人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参加了罢工，要求公平薪酬和工作条件。罢工涉及一些最大的零售商，包括亚马逊、塔吉特和Instacart。15罢工发生的原因是这些公司没有为一线工人提供足够的防护措施。一线工人的要求包括获得个人防护装备、扩大带薪病假、危险工资以及在工作场所加强社交距离。16虽然五一罢工没有对零售商造成任何重大影响，但它揭示了一线工人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受到的糟糕保护。

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的工人举行抗议，要求生产呼吸机以保住工作

2020年春天，通用电气(GE)的工人举行了一系列抗议活动，要求通用电气航空工厂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改造成生产呼吸机。17抗议活动的参与者包括马萨诸塞州、弗吉尼亚州、德克萨斯州和纽约州的工人。抗议活动是在通用电气航空公司宣布计划裁员10%的美国员工，并让50%的维修工人暂时休假后不久组织起来的。为了保住这些工作岗位，代表工人的工会——通信工人工业分部(IUE-CWA)敦促通用电气接受国会3月份通过的经济刺激法案中包含的联邦刺激资金，并将生产从航空部件转向呼吸机。18但是，尽管美国呼吸机短缺，通用电气并没有寻求联邦政府的援助19或者将航空工厂的生产转移到通风设备上。20.

总而言之，尽管大流行期间罢工减少，但工人的行动突出表明，有必要制定保护罢工权的新立法

虽然2020年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主要罢工活动有所下降，但面临高失业率和经济不确定的工人继续开展一致的活动。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一线和关键工人是这一趋势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要求雇主提高工资和更安全的工作条件。这就是为什么必须解决现行法律中的缺陷，即私营部门工人没有实质性的罢工权利。例如，当纽约市亚马逊仓库的工人在大流行开始时联合起来罢工抗议安全条件时，亚马逊解雇了罢工的主要组织者之一作为报复。21

法院判决允许雇主“永久替换”罢工者，这极大地削弱了这项权利——换句话说，用其他工人替换罢工者，这样罢工者就没有工作了。如前所述，被放在填补未来空缺的优先名单上，而不是恢复原来的工作，是一种非常弱的保护。

该法律还禁止受雇于一家公司的工人抵制所谓的“二级”公司，以此向雇主施加经济压力，即使这些二级公司对雇主有实际影响力，可能有助于解决纠纷。

《保护组织权法案》将有助于恢复工人罢工的权利。22这项立法将禁止雇主永久替换罢工工人，并将废除对二次抵制的禁令。随着国家逐渐走出大流行，至关重要的是，工人有一种有意义的权利，可以扣留他们的劳动，以确保公平的薪酬和安全的工作条件。这是劳动人民的重要工具。任何工人都不应该为了要求一个安全的工作场所而冒丢掉工作的风险。政策制定者必须通过PRO法案，加强罢工的权利。

尾注

1.Kirsten Bass，”概述:不同的州如何应对公共部门的劳工骚乱”,在劳动2014年3月11日。

2.在NLRB诉麦凯无线电电报公司案在美国，美国最高法院裁定，雇主可以永久更换罢工工人，以便在停工期间维持企业运营。

3.劳工统计局。”2020年重大停工(新闻发布)，2021年2月19日。

4.Heidi Shierholz和Margaret Poydock，罢工活动持续激增，表明工人对工资增长不满，经济政策研究所，2020年2月。

5.劳工统计局，当前人口调查(BLS-CPS)， "失业率(数据系列代码LNS14000000)，于2021年2月17日访问。

6.伊莉斯古尔德，2019年美国工人工资状况:过去40年工资增长缓慢、不平衡和不平等的故事，经济学人政策研究所，2020年2月。

7.经济政策研究所，美国工作状态数据库，"开云体育连串过关中位数/平均小时工资:“2019只。

8.Lawrence Mishel和Melat Kassa "收入最高的1.0%阶层的工资比1979年上涨了157.8%”,劳动经济学(经济政策研究所博客)，2019年12月18日。

9.劳工统计局，当前人口调查(BLS-CPS)， "失业率(数据系列代码LNS14000000)，于2021年2月17日访问。

10.海蒂·谢尔霍兹，”当选总统拜登正在继承的经济:2680万工人(占劳动力的15.8%)正受到冠状病毒危机的直接伤害”,劳动经济学(经济政策研究所博客)，2021年1月8日。

11.阿卜杜勒·希门尼斯。”4000多名伊利诺伊大学卫生系统的工作人员参加罢工，加入护士的行列，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进行第二次罢工”,芝加哥论坛报2020年9月14日。

12.阿尔玛·坎波斯"UIC护士发起7天罢工，SEIU工人周一联合起来， WTTW, 2020年9月12日。注意:UIC护士罢工不在劳工统计局的罢工数据中，因为有800名护士参加了罢工(劳工统计局只记录了1000名或更多工人的罢工)。

13.SEIU Local 73 "罢工的SEIU当地73名成员在UIC获胜(新闻稿)，2020年9月24日。

14.．劳工统计局，“按企业规模分类的私营部门就业分布:1993年第一季度至2020年第一季度，不经季节调整”，[网页]，按企业规模分类的全国企业就业动态数据，最后修改为2021年1月27日。

15.布丽奇特·里德。”每一次因冠状病毒而发生的食品和快递罢工”,伤口2020年5月27日。

16.伊琳娜·伊万诺娃。”一线工人呼吁五一节罢工抗议工作条件”,CBS新闻2020年5月1日。

17.查里斯·琼斯。”通用电气工人要求保住工作，生产呼吸机来抗击冠状病毒大流行”,《今日美国》2020年4月8日。

18.凯特·法拉利。”通用电气工人抗议，要求生产呼吸机，劳工笔记，2020年4月13日。

19.小爱德华·奥格威索，”通用电气工人发起抗议，要求生产呼吸机， Vice, 2020年3月30日。

20.莎拉·克利夫，亚当·萨塔里亚诺，杰西卡·西尔弗-格林伯格和尼古拉斯·库利什没有足够的呼吸机来应对冠状病毒”,《纽约时报》2020年3月18日。

21.比尔·哈钦森。”“这是报复”:亚马逊仓库工人在冠状病毒员工罢工后被解雇ABC新闻，2020年3月31日。

22.席琳·麦克尼古拉斯，玛格丽特·波多克，林恩·莱茵哈特，PRO法案如何恢复工人成立工会的权利:PRO法案修复现行劳动法中主要问题的方式图表经济政策研究所，2021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