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决定提供服务的个人是被视为雇员还是独立的承包商对工人、企业和政府都有重大影响。在美国，被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工人:

• 工人保护法，如工资和工时法，反歧视法，以及提供集体谈判权的法律没有涵盖吗
• 暂时失业时不领取失业津贴
• 在工作中受伤时得不到工人的赔偿
• 负责支付联邦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计划的全部工资税贡献

相比之下，雇主有责任支付工资税和社会保险费用，并为被归为雇员的工人提供这些工人保护。因此，将工人归类为独立承包商既剥夺了这些工人的工作场所保护，又增加了大量成本，从而为雇主节省了大量成本，因为他们能够将这些成本转嫁给工人，并避免向政府纳税和社会保险项目付款。

在美国，将工人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是一个普遍而广泛的问题。根据美国劳工部委托的一份报告，多达30%甚至更多的雇主对一些工人进行了错误的分类，影响了数百万工人，尤其是有色人种工人。在许多职业和行业，包括保洁服务、卡车运输、零售、酒店、家庭护理和建筑，工人被雇主错误地分类。

为了解决错误分类问题并确保工人不被剥夺重要的保护，许多州采用了ABC测试——一种强有力的、保护性的法律测试，以其三个相互关联的部分((A)、(B)和(C)而闻名——来确定一个人是雇员还是独立承包商。ABC测试建立了对雇员身份的假设，除非雇主能够满足三个因素，并证明个人是真正的独立企业家。这项测试的采用减少了那些使用它的州的错误分类。

2019年，加州立法机构通过了《议会法案(AB) 5》，州长签署了该法案，该法案将加州最高法院早些时候的一项决定编入法律，该决定认为ABC测试适用于确定个人是否为州工资令所涵盖的雇员。该法律于2020年1月1日生效。甚至在它生效之前，优步和Lyft就宣布了一项耗资数百万美元的运动，以赢得22号提案的通过，这是一项豁免AB5平台司机的投票倡议。22号提案于2020年11月通过。该措施的支持者立即宣布，他们将推动将平台司机排除在其他州和联邦的就业法律之外。

国会和行政部门仍在争论根据各种联邦劳工法对雇员身份的适当测试。《保护组织权法案》(PRO)采用ABC测试，以确立联邦劳动法中的组织和集体谈判权，该法案已在众议院获得通过，目前正在参议院审议中。特朗普总统任命的官员取消了美国劳工部和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对工人的保护，削弱了长期以来建立雇员身份的联邦测试，而拜登政府任命的新官员面临着恢复工人权利的问题。各州继续面临着错误分类和员工身份的问题。

EPI和Friedrich-Ebert-Stiftung (FES)准备了这份报告，以提供加州在AB5和22号提案下的经验背景。通过更全面地了解AB5和22号提案对加州工人的影响，政策制定者可以看到建立强有力的保护性测试的重要性和好处，以及剥夺工人雇员身份的不利方面。我们希望这份报告能够为各州和华盛顿特区正在进行的关于员工地位的积极辩论以及确定它的适当法律测试提供信息。

此外，对所谓的“非标准工人”的法律保护问题，包括独立承包商，以及基于平台的工人，仍然是欧盟讨论的焦点。面对雇主严重错误地将整个劳动力归类为不受保护的“独立承包商”，国际劳工组织呼吁加强对从事非标准工作形式的工人的保护，包括独立承包商(国际劳工组织2019年)。至于平台工人，不同的欧盟国家对这些工人的就业保护问题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一些国家将这些工人视为雇员，而另一些国家的雇员身份则不那么明确。因此，在欧盟和英国，就像在美国一样，这个问题继续成为政策制定者、工人倡导者和雇主的关注焦点。

在美国，缺乏雇员身份意味着缺乏对工人的保护

确定为雇主提供服务的个人是雇员还是独立承包商，对个人和雇主在工作保护、税收义务以及获得基于就业的福利和保护的资格方面都有重大影响。作为表1这表明，被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个人不受联邦或州工资和工时、反歧视、健康和安全、集体谈判或其他工人保护法的保护。他们不享受以就业为基础的健康保险或退休福利，在法律规定这些福利的地方，他们也没有资格享受带薪病假或探亲假。独立承包商在暂时失业时也没有资格获得失业保险，在工作中受伤时也没有资格获得工人赔偿。与雇员相比，这使得独立承包商在确保工作中的基本权利和保护方面处于更脆弱的地位。

与此同时，被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个人负责支付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的就业税，目前占收入的15.3% (IRS 2021a)。雇主必须代表雇员支付这些款项的雇主部分(FICA税总额的50%，即工资的7.65%)。他们还被要求支付失业保险和工人赔偿范围的保险费，以及一些州的短期残疾福利。这些成本加上员工福利成本，可能会使员工的总成本增加30%或更多。

为了避免支付这些额外的费用，雇主错误地将工人归类为独立承包商。这一广泛而普遍的问题影响着许多行业和职业的数百万工人，包括家庭护理、送货、驾驶、保洁服务、酒店、建筑和其他行业。美国政府问责局(GAO)报告称，1984年，15%的雇主错误地对工人进行分类，340万工人被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GAO 2009)。

在低工资、劳动密集型行业，女性和有色人种(包括黑人、拉丁裔和亚裔美国人/太平洋岛民(AAPI)工人)的比例过高，错误分类很普遍(Alexander 2017)。根据一项研究，在8个高度错误分类的职业中，有7个被女性和/或有色人种不成比例地占据。其中四种职业——理发师、女佣和管家、教师助理、上门销售人员和街头小贩——女性和有色人种工人的比例不成比例(Alexander 2017)。

普遍存在的错误分类问题

雇主经常对员工进行错误的分类。2000年由美国劳工部委托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经审计的雇主中有10%到30%错误地对一些工人进行了分类，而在被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工人中，高达95%的人在经过审查后被重新归类为雇员(Planmatics 2000)。国家就业法项目(NELP)最近的一份报告包含了更加鲜明的发现:在加利福尼亚州，在2017-2018年接受检查的雇主中，十分之九的雇主被发现不遵守该州反对错误分类的法律(NELP 2020)。根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研究人员的一项研究，加州23%的卡车司机被归类(或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Sinroja, Thomason, and Jacobs 2019)。19%的外包门卫被归类(或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所有这些行业的劳动力中有色人种的比例都不成比例(Sinroja, Thomason, and Jacobs, 2019年)。

正如国家就业法项目最近对30个州的州调查的回顾所总结的那样，其他州同样面临着错误分类的重大问题。华盛顿州和马萨诸塞州只是工人和国库因分类错误而承受沉重代价的两个州。在华盛顿州，错误分类的雇主比例从2008年的5%上升到2017年的14%，其中建筑工人、文书工人、酒店和餐馆工人最有可能被错误分类(Xu和Erlich 2019)。(关于马萨诸塞州的挣扎，请参阅下面的“马萨诸塞州的故事”。)

错误的分类给工人和国家带来了真正的损失

雇主将员工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以节省支付员工福利、就业税、工人补偿和失业保险费，如前所述，这些费用可高达工资的30%。一个相关的重大问题，但超出了本报告的范围，是用现金支付工人的账外工资，以避免任何就业记录。总之，这些工资欺诈行为破坏了工人保护，剥夺了政府项目的重要收入。

举个错误分类造成严重损失的例子，看看建筑行业，在这个行业，错误分类很猖獗。1中西部经济政策研究所最近的一份报告描述了建筑行业工资欺诈对工人工资、福利和国家收入的影响(Goodell和Manzo 2021)。这项研究调查了伊利诺伊州、明尼苏达州和威斯康星州的错误分类和“账外”建筑工作。特别是关于错误分类的问题，该研究发现，这三个州中有10%的建筑工人被错误分类为独立承包商，伊利诺伊州为13%，明尼苏达州为5%，威斯康星州为9%，总共有55,784名被错误分类的工人。在这三个州，独立建筑承包商的收入比被归为雇员的工人少18%——独立承包商的平均收入为45292美元，而雇员的平均收入为55,463美元。被归类为雇员的建筑工人每年额外获得24,100美元的福利，包括带薪休假、医疗保健、退休、社会保险费、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和工人补偿。通过将建筑工人分类(或错误分类)为独立承包商，伊利诺斯州的雇主将劳动力成本降低了29%，明尼苏达州降低了36%，威斯康星州降低了31%。

政府的收入损失是巨大的。如在表2,中西部经济政策研究所的研究估计，由于雇主将建筑工人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这三个州每年总共损失了1.521亿美元的所得税、失业保险费和工人补偿保险费。

其他州在建设中也经历了严重的错误分类。经济圆桌会议的一份报告发现，2011年，加州19%的建筑工人被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Sinroja, Thomason, and Jacobs 2019)。研究人员发现，2017年美国12%至21%的建筑工人被错误分类或在账外工作(Ormiston, Belman, and Erlich 2020)。美国南部约有三分之一的建筑工人是黑人估计是分类错误(Weil 2017)。

如前所述，被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工人失去了许多重要的基于就业的保护，包括最低工资和加班保护、反歧视保护、健康和安全保护，以及组织和集体谈判的权利。这对工人工资的影响是巨大的，这可以从联邦和州当局起诉雇主错误分类时收回的数百万美元工资损失中看出。2

由于分类错误，加州工人损失了数百万美元的工资。例如，根据加州立法机构劳工委员会关于AB5的报告(详情见下文)，该州引用了一家框架和干墙分包商的案例，称其在整个洛杉矶地区的建筑项目中对1000多名工人进行了错误分类，并剥夺了他们的最低工资、加班和休息时间。3.该州命令RDV Construction公司因2014-2017年的违规行为支付超过1194万美元的欠薪和罚款。在另一起案件中，Calcrete Construction公司因诈骗249名建筑工人的工资而被罚款630万美元。加州劳工专员经常对加州雇主提起错误分类诉讼，代表受影响的工人追回数百万美元的欠薪(加州实验室)。Com, 2018)。

如前所述，各州每年损失数百万美元的税收、失业保险和工人补偿保费，因为雇主对工人进行了错误的分类。国家就业法项目(NELP 2020)在一份综合报告中描述了这些损失。同样，加州劳工标准执法局估计，错误分类每年给该州造成超过70亿美元的损失。5联邦政府的收入也会减少。美国政府问责局(GAO) 2009年的一份报告发现，由于雇主将工人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联邦政府损失了16亿美元(按1984年美元计算)的税收。这相当于2006年通货膨胀调整后的27.2亿美元(GAO 2009)。

ABC测试可以防止错误分类

为了解决错误分类的问题，超过20个州采用了所谓的ABC测试，以确定一个人是雇员还是独立承包商，以适用某些工作场所法律。ABC测试因测试部分(A)、(B)和(C)三个相互关联的元素而得名。它建立了一个假设，即为雇主提供服务的个人是雇员，而不是独立的承包商，除非雇主能确定三个因素(质量)。盛名2021):

• (A)工作在没有雇主指导和控制的情况下完成。
• (B)工作是在雇主通常业务范围之外进行的。
• (C)这项工作是由有自己独立业务或贸易的人完成的。

ABC测试建立了对员工身份的推定，并将责任转移到雇主身上，以证明个人在业务中确实是独立的承包商，从而建立了一个强大的、保护性的、有利于员工的测试，简化了工人证明自己是被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员工的过程。

作为表3显示，几十年来，许多州一直在失业保险计划中使用ABC测试。在这个项目中使用强有力的、保护性的测试，既可以确保工人在暂时失业时有重要的收入，也可以确保雇主通过代表所有受保工人支付失业保险费的方式，向该项目支付公平的份额。如前所述，由于错误分类导致的诸如UI等社会福利项目的收入损失是各州采用ABC测试的关键原因。

美国广播公司的测试在加州上演，其续集是22号提案

2018年4月，加州最高法院在西部迪纳克斯运营公司诉洛杉矶高等法院，加州4号第5 903号(加利福尼亚州2018年)。Dynamex是一家当日快递和递送服务公司。在2004年之前，该公司将司机视为员工，但在2004年，该公司将所有司机转变为独立承包商。两名司机对他们的错误分类提出了集体诉讼。在其决定中Dynamex之后，加州最高法院(California Supreme Court)裁定，根据加州的《工资令》(Wage Orders)， ABC测试是评估员工身份的合适测试。《工资令》包含该州工资和工时法的部分内容。的Dynamex这项裁决被工人维权人士称赞为工人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

以女议员洛蕾娜·冈萨雷斯(Lorena Gonzalez)为首的州议员随后引入了AB5，以将该法案纳入法律Dynamex决定变成法律。AB5规定ABC检验不仅适用于加州工资令，而且适用于加州劳动法、失业保险、工人补偿和其他劳动法(有一定限度的例外)。8根据随后的报告和分析，该立法将ABC测试应用于大约100万名看门人、女佣和其他清洁工、卡车司机、出租车司机、零售工人、地面维护工人和儿童保育工作者等(LAO 2020;Thomason, Jacobs, 2019年1月)。

该法案于2019年9月通过，尽管优步、Lyft和其他平台公司进行了激烈的游说，反对该法案。同样是这些公司游说加州州长加文·纽森否决这项立法。Newsom最终将AB5签署为法律(加州州长Ofc. 2019)，但他撰写了一篇专栏文章，建议需要更灵活的方法(Newsom 2019)。在州长的敦促下，公司、州长代表、工会和其他人之间举行了多次会议，但最终未能达成协议(Conger and Scheiber 2019;Eidelson 2021)。

AB5于2020年1月1日生效。各行各业继续鼓动和游说，要求将其排除在法律之外。为某些音乐行业专业人士、表演艺术家、自由作家和摄影师，以及为保险或金融服务行业提供承保检查、保费审计、风险管理或损失控制工作的个人提供额外ABC测试豁免的立法已于2020年9月通过并签署。9与此同时，优步和Lyft被加州总检察长、加州劳工专员和几名城市律师起诉，原因是它们将司机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诉讼成功地确保了法院裁定司机是AB5下的雇员，但这一裁定被22号提案的通过削弱了，如下所述，这样只有在22号提案通过之前的欠薪索赔仍在诉讼中。

甚至在AB5法案通过和签署之前，以优步和Lyft为首的基于应用程序的平台公司就宣布，如果他们不能从法律上获得豁免，这些公司将带头并资助一场投票倡议运动，推翻适用于平台司机的AB5法案(加州AG 2019年)。拼车公司发起的投票倡议被称为第22号提案，即《保护基于应用程序的司机和服务法案》，在平台公司花费了2亿多美元用于支持该法律的运动后，于2020年11月获得选民批准(White 2020)。

由于22号提案的通过，超过75万名基于应用程序的司机现在不受AB5的约束，并被剥夺了加州法律规定的员工身份(Jacobs and Reich 2020年)。22号提案承诺，司机每小时的收入至少是州最低工资的120%，外加医疗津贴，总共至少为每小时15.6美元。但根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人员的研究，扣除税收、费用和未支付的等待时间，司机真正的保证小时工资可能低至5.64美元/小时。10相比之下，一名获得加州最低工资120%的员工身份司机的每小时劳动力成本(包括工资、税收、医疗保健等)约为30.93美元(Jacobs and Reich, 2019;2020年帝国)。

通过赢得AB5的豁免，优步和Lyft避免了向加州失业保险系统支付数亿美元——2014-2019年为惊人的4.13亿美元，仅2018年就估计为1.15亿美元(Jacobs and Reich 2020年)。司机无法从系统中领取定期失业救济金。由于COVID-19大流行造成的经济阵痛，国会授权为独立承包商提供失业福利，并向包括独立承包商在内的小企业提供贷款。这些项目由纳税人支付，而不是雇主。成千上万的优步和Lyft司机参加了这些项目，这意味着联邦政府和纳税人在疫情期间为司机提供了财政支持，而不是优步和Lyft。根据华盛顿邮报在美国，数万名优步和Lyft司机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获得了至少8,000万美元的政府援助。超过5000名优步和Lyft司机从该项目中平均每人获得了1.5万美元的贷款(Siddiqui and Van Dam 2021年)。

体验下Dynamex和AB5

AB5法案的通过加强了对数十万加州工人的保护。估计有100万被雇主分类或错误分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工人现在被ABC测试覆盖，这意味着他们的雇主现在将有负担满足测试的严格标准，才能合法地继续免除他们的工人保护法。11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劳动研究与教育中心的研究人员表示，ABC测试最常见的职业包括看门人、女佣和其他清洁工、卡车司机、出租车司机、零售工人、地面维护工人和儿童保育员(Thomason, Jacobs, and 2019年1月)。

加州的工人还没有享受到AB5的全部好处，原因有几个。首先，围绕AB5的通过、适用性和持久性的持续不确定性导致一些公司拒绝遵守法律。一些行业抵制重新分类，随后为其行业赢得了立法豁免。卡车运输业最近以联邦优先执行权为由，对AB5在该行业的适用性提起了诉讼，虽然两家公司没有成功，但诉讼造成了不确定性，并推迟了将AB5的覆盖范围扩大到司机。12拼车和快递平台公司寻求法律豁免，虽然未能从立法机构获得豁免，但于2020年11月从选民手中获得了豁免。一些公司仍然不同意他们的工人是雇员，并在法庭上与要求他们根据AB5将工人归类为雇员的努力作斗争。13而且，在AB5生效不到两个月后，COVID-19大流行爆发，导致加州经济的主要部分关闭，并将重点转移到其他存在性问题上，如失业工人的失业福利，自己或家人感染冠状病毒的工人的带薪休假，以及工作中基本工人的健康和安全保护。这些因素单独或结合在一起，给法律的实施和执行带来了挑战，并削弱了AB5的影响。(这也使得人们无法收集有关该法律影响的全面数据。)

重要且令人不安的是，平台公司和其他公司不断努力避免AB5的影响，给那些继续将员工视为员工的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一个生动的例子是西夫韦公司的送货司机。

Instacart说明了司机被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不利因素。在新冠肺炎大流行开始时的8周内，Instacart平台的工作人数从18万跃升至50万，因为越来越多的购物者转而选择送货上门，避免亲自购物。15Instacart司机的收入明显低于普通员工司机。艾伯森(Albertsons)和克罗格(Kroger)等大公司直接雇佣送货司机，根据地点不同，他们的工资在每小时15美元到17美元之间，如果司机有工会代表，工资甚至更高。相比之下，一项针对Instacart员工的全国性调查估计，扣除费用前，时毛收入中位数为9.50美元(Benner et al. 2020)。而且，Instacart已经表现出对员工联合起来提高工资的敌意。与送货司机不同，Instacart将店内购物者视为员工。伊利诺伊州斯科基的Instacart店内购物者于2020年2月投票组建工会。Instacart的回应是解雇员工(希弗2021年)。

如前所述，一些加州雇主拒绝遵守AB5，认为他们的工人是独立的承包商，尽管ABC测试的适用性。例如，提供清洁和勤杂工服务的大型应用程序公司Handy继续坚称其员工是独立的承包商，而不是正式员工。旧金山和洛杉矶的地方检察官已经起诉Handy公司对工人进行错误分类，为数千名工人讨回工资和禁令救济。如果这些城市在这场诉讼中获胜，加州估计有1.7万名Handy工人将受益(LADA 2021;Iovino 2021)。

在路上展示:平台公司希望扩大22号提案的影响范围

在成功通过22号提案后，拼车和快递公司承诺在其他州和联邦层面采取类似的举措(Feiner和Kolodny 2020)。优步官员表示，他们希望“与美国和世界各地的政府合作，使这[22号提案方法]成为现实”(Korosec 2020)。正如优步首席执行官达拉·科斯罗萨西所说，“你会看到我们更大声地倡导像第22号提案这样的新法律”(Eidelson 2020)。平台公司已经游说拜登政府和国会议员为平台公司员工提供就业保护的替代方法，并反对PRO法案，该法案将它们纳入《国家劳动关系法》(Jaffe 2021)的范围。与此同时，各州继续起诉优步和Lyft根据州工资、工时和失业保险法进行了错误分类，至少有三个州法院裁定优步对司机进行了错误分类(Scheiber 2021)。

平台公司积极争取不受劳动就业法约束所带来的不确定性，促使一些政策制定者和倡导者探索在没有正式员工身份的情况下，为司机确立一些权利，如集体谈判权、失业保险、工人补偿和反歧视法等。2015年，一项关于“第三类”就业(介于“雇员”和“独立承包商”之间)的提议被提出(Harris and Krueger 2015)，遭到了工人权益倡导者的严厉批评，包括EPI (Eisenbrey and Mishel 2016)。一些工会已经与州立法者、优步和Lyft讨论了建立一系列权利，包括谈判权，前提是司机仍然是独立的承包商，以遵守州法律。康涅狄格州和纽约州已经提出了立法提案，但它们面临着一些司机和工人维权人士的强烈批评，截至本报告，立法提案尚未进行(Eidelson and Penn 2021;温室2021;陈2021)。16然而，优步确实与英国的一个工会达成了一项协议，为那里的司机提供讨价还价的权利(Eidelson, Milligan, and Levingston 2021)。

ABC测试为工人提供了比其他法律测试更好的保护

ABC检验在确定个人是雇员还是独立承包商方面比其他法律检验更有力，因为它将推定转移到雇员身份之一，使雇主有责任证明独立承包商身份，并严格界定了独立承包商身份的狭义检验。相比之下，美国国税局(IRS 2021b)使用20因素测试，重点关注哪个实体控制工作如何以及何时执行(IRS 2021b)。该测试受到操纵和解释的影响，如果雇主遵循行业惯例，则可以通过“安全港”来避免错误分类，从而使测试进一步复杂化(Erlich 2020)。

确立组织和集体谈判权利的《国家劳动关系法》(NLRA)和确立反歧视保护措施的《民权法》第7条利用了源自多年来法院判决的“普通法”测试版本。正如《机构重述(第二)》所阐述的，普通法测试使用10个因素来评估个人是雇员还是独立承包商。它被批评过于主观和易于操纵(Garden 2019)。

根据联邦《公平劳动标准法》(FLSA)，用于确定最低工资和加班保护的最广泛的测试是六因素“经济现实”测试，顾名思义，它关注安排的经济现实，以确定个人在现实中是否受到雇主的指导和控制，还是在为自己创业。经济现实测试源自FLSA对雇员的广义定义，即雇员是雇主“容忍或允许”工作的任何人。FLSA的测试被描述为最广泛的测试(“在所述类别中对员工进行更广泛或更全面的覆盖将很难框定，”美国诉罗森瓦塞尔案， 323 U.S. 360(1945))。

选举有其后果:联邦公平劳动标准法和国家劳动关系法规定的雇员地位

根据联邦《公平劳动标准法》(Fair Labor Standards Act)，被视为雇员的工人享有最低工资和加班保护，这意味着他们必须获得至少最低工资，除豁免工人外，每周工作时间超过40小时的工人将获得正常工资的150%。被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工人没有这样的最低工资或加班保护，这意味着他们的工资可能低于7.25美元/小时的联邦最低工资。

在奥巴马政府期间，工资和工时管理员David Weil发布了管理员的解释，解释说根据FLSA的语言，大多数工人是雇员，而不是独立的承包商(DOL WHD 2015)。该指导文件借鉴了美国最高法院和联邦巡回法院长期以来的裁决以及已达成和解的机构解释，解释了FLSA的经济现实测试如何适用于独立承包商的情况。韦尔的解释性指导受到工人权利倡导者的称赞，认为这是在FLSA下关于员工地位的重要而有用的入门。

特朗普政府的美国劳工部采取了不同的策略。特朗普劳工部很快撤回了韦尔的解释(DOL 2017)，随后发布了一份意见书，指出“虚拟市场”中的工人绝对是独立的承包商，而不是雇员(DOL 2019)。特朗普劳工部随后提出并发布了一项解释性规定，该规定对FLSA下的员工覆盖范围采取了非常狭隘的观点。根据EPI对该规则的分析，估计有53万名工人将被重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并因该规则而失去员工身份和保护(Shierholz 2020)。如在表4,EPI估计，特朗普政府的规定将使工人每年损失37亿美元，其中至少4亿美元是新的年度文书成本，33亿美元是损失的赔偿金。扩大政策研究所进一步估计，由于雇主缴款减少，社会保险基金每年将损失至少7.5亿美元。

新的拜登政府迅速采取行动恢复工人的权利。它迅速撤回了特朗普政府尚未生效的解释性法规和意见函(Wiessner 2021)。拜登政府已提议在工资和工时部门的2022年预算中增加3050万美元，并将打击错误分类列为优先事项，包括支持联邦立法，为劳动和就业法建立ABC测试(DOL WHD 2021)。

国家劳动关系法下的雇主身份

关于员工身份和错误分类的问题也出现在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NLRB)，这是一个执行工人集体谈判权利的联邦机构。被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工人不受NLRA的保护，因此没有组织和集体谈判的联邦权利。如前所述，根据NLRA对雇员身份的法律测试是多因素普通法测试。17NLRB和审查法院根据《机构重述(第二版)》及其10项普通法测试来确定个人是雇员还是独立承包商(联邦快递公司诉NLRB案(D.C. Cir. 2017))。由奥巴马总统任命的NLRB多数派发布了几项决定，将卡车司机、游说者和其他工人视为雇员，而不是独立的承包商。18奥巴马任命的NLRB总法律顾问提出了一些投诉，指控雇主在将工人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时犯下了非法的不公平劳动行为。

然而，特朗普任命的NLRB成员对该法律持更严格的看法。特朗普的NLRB发布决定，认定工人是独立承包商，称他们将通过创业机会的棱镜来评估普通法的10个因素，并从广泛的角度来拒绝工人的保险。19特朗普任命的官员还驳回了奥巴马任命的NLRB总法律顾问提出的申诉，拒绝认定错误分类违反NLRA。20.特朗普任命的NLRB法律总顾问发布了一份备忘录，结论是优步司机是独立的承包商，而不是雇员，因此不受NLRA的保护(NLRB GC 2019)。21

由于NLRA不包括工人直接向NLRB或法院提出雇主不公平劳动做法的独立权利，特朗普NLRB总法律顾问的这一结论剥夺了数十万优步司机和其他处境相似的工人受联邦政府保护的组织和谈判权利。新的NLRB总法律顾问和NLRB的新多数人可能会扭转这一进程，并确定基于应用程序的共乘司机确实是NLRA涵盖的雇员。

为集体谈判权建立ABC标准——PRO法案

为了更好地定义“雇员”，以确保对工人的更广泛的覆盖和保护，众议员鲍比·斯科特(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和参议员帕蒂·默里(华盛顿州民主党)，各自的劳工委员会主席，提出了保护组织权(PRO)法案(H.R. 842, S. 420)，该法案在许多其他条款中，采用ABC测试，以达到NLRA下的覆盖目的。

该法案于2021年3月在美国众议院两党支持下获得通过，目前正在美国参议院审议，有47名参议员作为共同发起人签署。PRO法案的通过是劳工运动及其盟友的首要任务。鉴于为联邦劳动法的目的建立ABC测试对其运营的重要性和影响，零工公司大力游说反对PRO法案(Cassel and Adams 2021)。

员工状况在国际上越来越受到关注

员工身份问题、保护工人不被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必要性以及对平台工人的法律保护问题继续在欧盟和国际劳工组织中引起极大的兴趣和关注。欧盟国家在这个问题上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一些国家通过了不同的法律来保护工人。国际劳工组织最近就这一主题发布了一份综合报告，描述了各种方法，并指出了劳工组织第198号建议(De Stefano et al. 2021)所述的雇佣关系对保护工人的重要性。

最近，英国最高法院裁定优步必须将其7万名司机视为工人——一种中级就业类别——并支付他们最低工资。在最初的抵制之后，优步宣布将遵守法院的决定，后来它达成了一项协议，为司机提供集体谈判权(Satariano 2021)。西班牙最近颁布了一项法律，要求平台公司将司机归类为员工(Parra和Brito 2021年)。国际劳工组织呼吁加强对从事非标准工作形式的工人的保护，包括独立承包商和平台工人(ITUC 2019年)。欧盟委员会正在研究是否发布一项指令，重新定义欧盟竞争法的范围，以便在某些情况下允许个体经营者进行集体谈判(欧盟委员会2020年)。因此，在欧盟和英国，就像在美国一样，这个问题继续成为政策制定者、倡导者和企业关注的焦点。

结论:强有力的测试和强有力的执行是至关重要的

美国劳动和雇佣法规定的员工身份对工作场所的基本权利、福利和保护至关重要。一项强有力的、保护性的法律检验来确立雇员身份，对于打击雇主将雇员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至关重要，有助于确保工人获得应有的权利、福利和保护，确保政府不会被错误地剥夺用于社会保障的重要收入，确保守法的雇主不会因雇主欺诈而受到损害。各州和国会仍在努力将ABC测试确立为主流测试，平台公司也在努力避免这些法律规定的范围和义务。与此同时，由于缺乏统一的ABC测试和强有力的执法，工人继续被雇主错误分类，并被剥夺了重要的权利和保护。这些问题对劳动人民及其生活水平有现实影响，政策制定者需要解决。

致谢

这项研究得到了Friedrich-Ebert-Stiftung (FES)的支持。EPI和FES感谢以下倡导者和专家为本报告提供背景信息的协助: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劳工中心的Annette Bernhardt和Ken Jacobs;哈佛法学院劳动和工作生活项目的马克·埃利希;马萨诸塞州总检察长办公室的辛西娅·马克;加州劳工专员办公室的Chloe Osmer;吉姆·阿拉比，UFCW当地5;朱莉·古特曼·迪金森，布什·戈特利布;Margo A. Feinberg, Schwartz, Steinsapir, Dohrmann & Sommers;Shannon Liss-Riordan, Lichten & Liss-Riordan;Cathy Ruckelshaus，国家就业法项目; and Caitlin Vega, Union Made.

这份报告主要由Lynn Rhinehart撰写，EPI的Celine McNicholas、Margaret Poydock和Ihna Mangundayao协助撰写。

Lynn Rhinehart是EPI的高级研究员。她曾担任美国劳联-产联(AFL-CIO)的总法律顾问，这是一个由56个国家和国际劳工组织组成的联合会。

尾注

1.一位专家特别指出了导致建筑行业错误分类问题的两个因素:根据《国内税收法》(Internal Revenue Code)采用了第530条安全港条款，以及建筑项目从总承包商模式向建筑经理模式的推进，即拥有多个独立的承包商。参见Erlich 2020。

2.关于错误分类造成的工资损失的例子，请参见Weil 2017,2019。

3.他还是5， 2019-20汇编。,注册。税。(卡尔。2019)。

4.司机们还参与了集体诉讼，并在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Board)提起诉讼。参见LAANE 2021。

5.他还是5， 2019-20汇编。,注册。税。(卡尔。2019)。

6.有关司法部长自2015年以来对雇主采取的执法行动的综合数据库，请参阅马萨诸塞州。AG) 2021。

7.作者采访辛西娅·马克，首席，公共保护和宣传局，总检察长办公室，2021年5月17日。

8.他还是5， 2019-20汇编。,注册。税。(卡尔。2019)。

9.他还是2257年， 2019-20汇编。,注册。税。(卡尔。2019)。

10.自22号提案通过以来，优步和Lyft降低了司机的工资。参见Sainato 2021。一项由司机和工人维权人士提起的诉讼正在审理中，他们试图推翻22号提案。参见Mulvaney 2021。

11.根据加州立法分析办公室(LAO)的数据，AB5适用于大约100万作为独立承包商工作的加州人。老挝劳工组织的报告解释说，它无法估计有多少承包商将转变为雇员，因为这取决于各种未知因素，包括企业是否会改变模式，继续雇佣独立承包商。参见LAO 2021。

12.加州卡车运输协会诉邦塔案(2021年第9期)．

13.例如，一家全国性的清洁和清洁服务公司Jan-Pro因将工人错误分类为独立承包商而被起诉，即使在AB5法案通过后，该公司仍继续抵制对其工人进行重新分类。参见CleanLink 2019。

14.一个更有希望的例子是，外卖应用“不完美食品”(Imperfect food)的外卖司机最近投票决定与美国食品和商业工人联合会(UFCW)成立工会。但是22号提案的通过使得其他司机很难效仿，因为该措施鼓励公司将司机视为独立的承包商。见Harnett 2021。另一个令人充满希望的迹象是，有迹象表明，主要的食品杂货连锁店正在寻求将送货服务带回国内，以避免将客户联系和客户数据丢失给第三方。见Benner et al. 2020。

15.大流行之前，2%的杂货销售在网上进行;据估计，大流行后将完成多达10%的工作。见Benner et al. 2020。

16.独立承包商的集体行动也会引发反垄断问题，法院裁决推翻西雅图为平台司机提供集体谈判权的条例(商会商务部诉西雅图市案， 890 F.3d 769 (2018年9月))。纽约州的立法草案载有旨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规定，要求各州批准集体协商的条款。

17.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诉美国联合保险公司案等。，390 U.S. 254(1968)。

18.参见，例如，联邦快递送货上门，361 NLRB 610(2014年9月30日)(联邦快递送货上门司机是雇员，而不是独立承包商);姐妹卡梅洛特，363 NLRB第13号(2015年9月25日)(游说者是雇员，不是独立的承包商);明尼苏达森林狼篮球，365 NLRB第124号(2017年8月18日)。

19.超级航天飞机，367 NLRB第75号(2019年1月25日)(认为超级航天飞机司机是加盟商，而不是员工。

20.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Velox快递公司和Jeannie Edge, 368号NLRB 61号(2019年8月29日)

21.关于建议备忘录的评论，请参见米舍尔和麦克尼古拉斯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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